我们来到了团部敌工股,两位小干部模样的人接待了我们,发给我们每人一本小手册,上面有中越文字对照和汉语的注音。我们6、7个士兵在一间小房间里,对着一架卷盘式的老式录音机练了起来:“诺(布)松空耶!”缴枪不杀!“综堆宽哄度兵!”我们宽待俘虏!“呀得,里挑堆!”出来,跟我走!……大伙儿练的挺高兴也挺新鲜。这帮人除了在学校里学了两句“long live chairman Mao !”的英语外还没学过什么外语,能不新鲜吗?叽里咕噜的热闹了一下午,活像日本鬼子进了村。军官要求我们背熟,回去后要每个人都学会!在我们欢快的气氛中我看到了军官们严肃的表情,那是一种隐含秘密的表情,从那表情中我感到了一丝不安。
在众多的家信件中,爱你的情感不难看到,但信中最多表现情感的语言是:我们想你!我们拥抱你!紧握你的手之类的话,没有看到“爱你”这个字。“爱”这个字在那个时候说出口是多么的难,也很难在一个老红军的嘴里出现。哪像现在“I love you !”满天飞,说起来即自然又随便。可当时我根本就意识不到是多么的需要这个词在信中出现。只会想父母是不是喜欢你,却没法去想父母爱不爱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