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京老兵:当年我只是参战部队中的一员,没有直接上战场,真的很遗憾!下面是我战友的一篇回忆,希望能为战友们共同筑起的高楼再添一块砖。 为了严惩南方某国对我国的挑衅,广州军区奉上级命令于1979年1月成立157前线手术队,我队一行15人,我担任副队长。手术队配备了最新的手术车一辆,各种手术器械及枪支弹药,于1979年1月4日乘军列直奔广西前线。ffice ffice\" /> 到达广西后即有战争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,沿途几十公里到处是参战的部队,指战员们个个斗志昂扬,向前方战场挺进。我们在靖西进行了战前动员,实弹射击等准备工作,并于2月初奔赴那坡县最边远的百合公社待命。虽然出身在军人家庭,从小在军营长大,本人又是军人,但真正亲临战场感觉异常兴奋,对于战争的残酷也有几分欲预卜未知的恐惧。 战争终于于2月17日打响了。我手术队于当日接到命令:全队立即到边境小村埝井展开战伤救治工作。手术队几分钟集结出发,边境的道路是临时修葺的,路况很差,在超级的颠簸中我们准时到达指定位置——距边境仅有几百米的埝井村。 我们立即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,找到二间空房,架好防尘棚顶和手术台,安装好发电机并临时设置了几十张简易病床。18日支前民工陆续抬下来伤员,因为前方没有路,几十里山间小路要抬十几个小时。由于前方有野战部队的卫生队,大部份送下来的伤员都经过简单处理。有时几十甚至上百伤员一起下来,看着年轻的战友们血肉模糊的创伤,同志们化悲痛为力量,全力以赴投入到紧张的救治中,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。由于准备工作充分,我们紧张有序一连抢救了几天几夜,救治了几百名伤员,有效地减少了参战部队因伤致亡的数量。 在19日晚上,几个民工抬了一位重伤员下来。是个年青英俊的连队干部,很重的胸部伤,由于后送用了十几个小时,他表情痛苦呼吸窘迫,呈重度缺氧状,询问伤情也只能很小声的回答几句,人非常虚弱。经过照片纵膈明显偏移,胸腔大量积液,诊断为血气胸,伤情危重。 我跟他说:“小同志,我是胸外科医生,我现在给你就地做手术,肯定能保证你的生命安全。如果现在送你到后方医院,路况很差,伤势会加重,还有可能遇袭,那就很难说了。怎么样,就在这里做手术吧?”他犹豫了一下后轻轻点了点头。 我们立刻给他打了麻药,施行了止血及胸腔引流手术。手术很快就做完了,由于引流彻底,呼吸状况立刻好转,人也清醒多了。 我问他:“你是哪里的兵?” 他说:“广州。” 我又问:“广州什么地方?” 他说:“新河浦。” 我心想那不是我家旁边吗?又问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 他说:“路鸥。” 但他的声音太弱,我只听到姓欧。 紧急处理完毕,就将这位伤员迅速送到后方医院了。 …… 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,在1999年的一个集会上,我们再次见面了。他已转业到地方,在××区任副区长,我也转业在××有线电视台任副台长。 只见路副区长满面红光,结实强壮,完全没有当年战伤后虚弱的模样。 我们四只大手紧紧地握在一起,久久不肯放开。 近十年来,我们年年相聚,既有工作上的联系,又有战友情谊。 我们都是“八一学校”的师兄弟,又是战场上的战友,也是一段奇缘吧!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