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冼仇(二)
第二天早上八九点时候,阿齐家就出殡了,村里面的所有青壮年及闻讯赶来的亲朋好友,分成两伙人,在村里一个老人的指挥下,大家一声响亮的号子,同时把阿齐妈和大哥的棺材扛上肩膀,阿齐和几个哥哥则随着大家,在棺材底下三步一跪五步一磕,旁边则是女人们迎着风,哭嚎着壮族特有的丧歌,拥拥挤挤地走着,一些人在旁边不断将手中的纸钱洒向天空,几个人则在转弯过桥遇水的地方点放鞭炮。
而阿齐姐姐昨晚上已经被几个人用架牛车拉到一处荒山上,草草地葬了。
天又开始下雨了,雨在空中不知从何处细细绵绵的洒下来,被冬天东窜西窜的泠列寒风一吹,兜头扑脸地向着人群中打去。丢洒的纸钱经风一刮,刚准备掉到地下又被从根吹起,絮絮飞飞的在空中在不断喊着号子的人群边乱舞,点燃的鞭炮一落到地便沾了水,“噼啪”两下便没了声息。
我感觉非常冷,浑身哆嗦着瘊着身子鼻涕直流,缩头缩脑带着几个小屁们跟在后面,路过一个山坡,一个玩伴指着路边一抔新土说“阿齐姐在那里。”
我一听,头下意识往下一缩,转头一看,心一紧,一座新坟孤孤零零的显在山坡上,坟前一个放满米的碗上凌乱地插着几枝烧到半截的香,一副招魂幡如一喝醉的人在坟顶上左右上下有气无力的翻飞乱舞,在遍是绿的荒野上显得十分的刺眼,坟上有几张白色的纸钱在风中挣扎,想飞却又因雨打湿了而飞不起,想留而又不甘心上下摇晃。我脑海不里不禁显见出那天她温顺地跟在母亲后面的样子。
不知为什么,我频频地回头看阿齐姐的坟。
突然,前面的人全部停了下来,我顺着人们的眼光往远处的山顶上看,有几个人远远地站在山顶上,仔细看,“啊,都奴”
现他在我的心中好象一个魔鬼般,我下意识往人多的地方靠。风依然在紧一阵慢一阵地吹着,雨打在脸上钻入脖子中更加令我感觉到寒冷。
抬棺的人们就这样谁也不说话地站着,这件事一发生,一夜之间,都奴这个他们曾经十分熟悉的朋友、亲戚、酒友一霎那换了形象,都奴的残忍好似也震撼了他们,他们犹如见到地下突然冒出的魔鬼般,各种眼光都聚集在远处的都奴身上。
都奴今天也很奇怪,着装不象往常一样随意,整套越南边防军的行头穿戴得整整齐齐,象日本帽的军帽扣得方方正正,武装带扎得腰远远看上去细细的,肩上背着一枝冲锋枪,手里好象还拿着几件衣裳。人瘦,风一吹,雨一打,裤子衣袖剧烈地摆动,却不象人穿着衣服,倒象哪家人忘记收的衣裳遗挂在那了。
这时一些人在窃窃私语,却没有一个人敢伸出手指向都奴,在老人的催促下,全村的人又赶着路,但再也没有哭声、吵声和鞭炮声,一股从都奴那边传来的无形力量使大家都加快了脚步。
而阿齐,这个牛魔王这时却再度闹出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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