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十年后,一个女兵战场亲历回忆——散记ffice ffice\" /> [七] 军前指在529高地驻扎一周后开始第一次转移。 ffice:smarttags\" /> 3月3日下午14点,部队开始行动。我们手术队的三台车随大部队开进。 越南的北部基本是山区,车队依然是行进在崎岖的山路上。看得出,这里已是我军占领地区。时而有部队徒步行进。 16点30分左右,到达那洋与左基的交界处,是那洋的一个乡,部队在此驻扎。 附近有一间卫生院,我们手术队的同志对此比较感兴趣。 当我们走进卫生院让大家很失所望,本想能找到医疗所需用品,但是一无所有。 这间卫生院大概与我们的公社卫生院相像,前后两排简陋的房屋,能看出卫生院应有的用房和设备原来的痕迹。 房子的门窗已被拆除,四面透风;地面上散落着医疗用品:钳子、镊子、胶布、缝合针、纱布等等,以及没有带走而被砸坏的医疗器械。一片狼藉。 我想,一定是越南人临走时能带走的带走,不能带走的砸了也不留给中国军队。 大家转了一圈,没有见到可用之才,就回到我们的露营地。 这是一处比较开阔的丘陵地带,这种地形无法挖猫耳洞,只有搭窝棚了。 大家想办法、出主意,怎么才能渡过漫长黑夜。 找一些能够搭窝棚的材料:树枝、长短不一的木板、木条等等。 用这些“建筑材料”做支撑,上面棚上每个人的雨衣,再用树叶做伪装,四、五个人住一个。 建的太大“建筑材料”不允许。大概有一米的高度,睡觉的时候钻进去。比起在529高地已经好的多了。起码可以挤在一起取暖,还可以平躺着睡觉。比起前一周我们已经很满足。 现在可以想象吗?在荒郊野外,阴冷潮湿的水沟里渡过一个一个漫长的夜晚,没有灯光、没有欢笑、不许大声说话、、、、、、女兵们身穿一身军装,而且仅此一身军装,每人每天的饮水有限,谈不上洗漱,更何况女兵有她们的特殊生理状况、、、、、、 手术队与军前指同行,没有接收伤员的任务,军部没有人员伤亡,我们就很轻松。 在战时,医务人员轻松是应该庆幸的事。 一天,接到通知,有两名越南俘虏身上有伤,需要我们处理。 我和廖医生、“天星”战友一起来到俘虏面前。 在一间不大的民房里,有四、五个我军士兵荷枪实弹站在房间的周围,两名越南俘虏半躺半坐地靠在房子中间的柱子上。 我们一边检查伤情,一边问我们的士兵。 有一个是小腿子弹打的贯通伤,没有碰到骨头和血管;另一个是背部子弹擦伤。我们为他们的伤口做了简单的清创处理。 在场的战士个个粗声粗气,咬牙切齿,恨不得举枪干掉这两个越南人。 战争开始,越南人都躲到山洞里,随身携带的食物已尽,他们就会趁机出来找食物和水。 可恨的是这些越南人在我们负伤战士身上抢水、抢压缩饼干,当看到我们的战士还活着,他们举起枪把活着的伤兵打死,把我们战士身上衣物、弹药、食品等所需物品抢了就跑。 在这两个俘虏身上分别搜出枪支、子弹数十发、手榴弹两枚、学生证一个。 学生证各显示:年龄十三岁;十五岁。 我们的战士含着眼泪一边诉说着,亲眼看见他们打死我们受伤的战友。一边做着举枪的预备姿势。 我们在清理伤口的同时,神情不免也很紧张,生怕那战士的子弹射向我们的“手术台”。 当时部队一再强调战场纪律:不许打无辜百姓;不许打放下武器的敌人;不许进入老百姓家里;等等、、、、、 一名干部说:“给他们打点饭,吃完送他们走!” 一名战士一边气哼哼地说:“还给饭吃?”一边看那个干部,那干部一脸严肃不出声。战士只好打了两大碗饭,放到俘虏面前。 虽然语言不通,那两个越南孩子(13岁;15岁应该还是孩子)知道饭是给他们的,端起来饭碗狼吞虎咽地吃起来。 我一边收拾用过的手术器械一边仔细看了看这两个“外国人”。 长这么大还没有真正这么近距离的看看外国人。 小时候,北京每年的“五一”、“十一”都有群众在天安门及长安街进行庆祝游行。会有很多外国友人来到北京,每到这时,老师就会教育我们:不要眼睛死盯着外国人看,这样不礼貌;不要对外国人指指点点,这样也是没礼貌、、、、、、。 我看着他们,这是外国人?又黑又瘦、眉骨和颧骨很高、嘴唇又大又厚,整个一个没有进化好的人种。根本不是小时候见到的外国人模样。 在学校我们还受到的教育:越南是我们的朋友、是一衣带水、唇齿相依的友好邻邦。 眼前的情形让我们想不起那美好的词句,也根本想不起原来他们是我们的朋友。什么是“一衣带水”?什么是“唇齿相依”? 我们收拾完毕,俘虏眼前也只剩下空碗。 一名战士说:“把他们交给我吧!”说着带着两名俘虏走出去。 我们也就返回手术队。走出没有多远,我们正在说着:“看那战士的激动情绪,俘虏没有好结果”。话音没落,我们听到了两声枪响。(没有证实枪声是否与这两名俘虏有关) (待续) [此帖子已被 北京老兵 在 2009-12-16 19:01:22 编辑过] |